等待多年,白敬亭成为“正午宇宙”的新人
“《开端》的杀青,好像才是《开端》的开始。”
和以往参演的很多影视剧不一样,《开端》杀青那天,白敬亭的情绪并没有得到很强烈的释放,他仍感到意犹未尽,只是觉得自己完成了整部作品创作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这个有突破性的剧集题材,也给白敬亭带来了不一样的拍摄体验。
开机之前,白敬亭心怀忐忑地和几位与正午阳光合作过的演员聊天,他总是会问到一个问题,“跟正午阳光合作,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会不会因为他们已经很成功了,如果我有想法是不是不太能表达?”最后得到的答案,与他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一个开放、平等的创作环境,给了白敬亭很多安全感。
白敬亭说,“与正午阳光的合作我等了七八年,对我来讲,这个时刻我已经期待很久了。”如今《开端》迎来大结局,白敬亭也迎来了自己事业上的又一个开端。
以下是白敬亭的自述,根据对话实录整理。
《开端》开机之前,我几乎把同类型的电影作品都过了一遍,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如何进入循环和每一次进入循环醒来的时刻,我希望能看一看其他演员是如何把这种情绪展现出来的。
毕竟死亡之后再次醒来的设定,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经历过,所以很难用自己的人生阅历去展现出来,只能去通过其他演员的表演,来给自己一点启发。然后再结合《开端》的剧情设定,去体会每一次醒来的感受,在大的世界观设定之下,去展现自己的情绪。
同一个醒来的动作,有多种不同的展现方式,最开始我会跟导演一起讨论呈现的方式,到了后期,我们的每一次醒来其实都是跟着大剧情走的,包括醒来的状态也会划分很多的层次,每次都要展现一个不一样的心理状态。
《开端》,白敬亭饰演肖鹤云、赵今麦饰演李诗情
《开端》的拍摄方式跟我以往拍摄的电视剧有很大的不同,同一场戏会分很多组镜头去刻画和描写我的状态,大部分还是多机位同时拍摄,但是会有很多重大情绪的戏,可能会有4台机器拍一个人,然后下一组4台机器再拍另一个人,有时候我们一场戏会反反复复地拍摄。
有时候光靠表演只可以表达出一种情绪,但是要交待大环境和整体氛围的话,还要从摄影方面考虑很多,这种拍摄方式对于表演来说会有很大的考验,一场情绪强烈的戏,可能需要反反复复地演很多次。
我有了更多的机会去尝试表演上的调整,以往的作品,可能只有那么三四次的机会留给演员,可以在表演上进行一些改动,但是《开端》有很多不同的机位,每一次我都可以尝试不同的理解。
《开端》中最重要的场景就是公交车,公交车的戏份我们是分棚内和棚外拍摄的,棚里搭了一个四面都是LED屏的大环境,中间是一辆公交车,我们会在里面拍一些可能在公交车正常行驶途中没办法完成的戏份。
比如,带窗户前景的话,我们在室外公交车行驶过程中很难实现,那这部分就会放在棚里面去完成,如果是拍摄一些真实的上下车关系,那就会真实地在公路上进行拍摄。
拍了才发现,其实拍公交车的戏真的难度挺高的,在棚里拍公交车行驶过程中的戏,我们就需要去找那种坐公交车会有的重心偏移,即便是坐在车上,靠着栏杆,也需要自己主动地去颠簸,找到公交车在公路上的行驶感。
包括司机还会有一些急刹车、加速等动作,车上的所有乘客就要一起表演惯性,拍摄前几次有那种大的急转弯时,现场都会有导演喊指令,“向左拐了,向右拐了,好,往前倾。”
一个简单从座位上移动到前面的动作,也是需要左右摇摆,然后去找到一个支点的,不能像正常平地上很柔顺地去走路。
室外拍摄是厦门最热的时候,拍摄的那辆工作车空调是坏的,大家挤在一个环境里面,真的挺热的。像我们老焦的扮演者,那位老师需要不停地换他的衣服,因为很快衣服就湿透了,然后就要换一套,再去重新调整。
《开端》,白敬亭饰演的肖鹤云和老焦
不一样的创作和表演方式,有一种打开了我的新思维的感觉,在这样的一个强设定中,我们的表演有很多发挥空间,也展现了更多的起伏情绪,我觉得这对于我们年轻演员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历练。
每一次醒来,我都要准确知道我上一次循环经历了什么,情绪是怎么样的。在每一次醒来之前,我都会在脑子里把上一次循环的所有时间都过一遍,去理顺肖鹤云的情绪应该是怎么样的,不停地复盘。
肖鹤云这个人物比较复杂,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环中,成长得非常明显,其实他就是在一天之内完成了自己人生的宏大蜕变,并且改变了自己的很多观念,收获了很多不一样的情感,这也就注定了在短短的十几集内容里,可以发挥的空间很大。
我个人比较喜欢他有一些观念上的表达,在刚进入到设定里面的时候,他是一个很自我的人,慢慢地他打开自己的世界,去接触外界,也得到了很多回馈,然后再去努力改变,这一点还是挺吸引人的。
从接触剧本到进组的时间还是比较短的,但我还是进行了大量减重,因为拍这部戏之前,我还是一个比较健硕的状态,服装老师和造型老师给肖鹤云这个角色尝试了很多不同的服装和搭配,去赋予他一定的人物特性。
现在的这套造型修饰了很多观众看到我可能会跳戏的地方,避免了一些力量感和线条感的展示。我自己也要在表演上找到这种无力感,包括人物的形态、说话语气的方式,慢慢地去找这种细微的人物塑造的感觉。
剧中大家看到的可能是肖鹤云一套衣服从头穿到尾,但其实在现场,同样的衣服肖鹤云有无数件,在整个拍摄过程中,会摔倒、沾满鲜血等等,万一衣服破了、脏了,服装师都会随时调整,任何一点小细节,都会在服装上呈现出来。
肖鹤云和李诗情的情感变化也是我在前期非常着重考虑的部分,这两个人的感情从最初陌生人之间的互帮互助,以及刚进入到循环中的相互猜忌,再到后来的相互依赖,慢慢产生一些情愫,我觉得还是很顺其自然的。
我们原本的剧本中,没有太着重地去描述两个人的情感部分,我还觉得有点可惜,就是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大的事件,但是没有情感上的一层一层地递进,好像缺少点什么,后来拍摄时,我才在现场调整了一些内容,把两个人的感情展现了一些。
前两天在网上看到网友用《孤勇者》为BGM的混剪,我第一时间就发给了导演,现在的网友实在是太有才了。最近也有人问我,为什么在网络上这么活跃?是不是太努力营业了,其实并不是,我就是很享受在这个期间跟大家讨论、互动,我也希望大家能有很多想法来跟我交流。
其实我是一个在熟悉的工作环境里,在创作层面上,自我表达欲会比较强的人。第一次和新的团队合作,也需要一些彼此的“试探”,刚进组第一天拍摄时,我会很紧张。
正午阳光是一个有很多成功经验的团队,我抱着学习的心态,用非常谦卑的态度去跟大家交流,但是到了现场之后,大家都是敞开的,非常放松,演员们想要怎么表演都行,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在镜头里去展现。
刚开始的时候,我会试探性地问导演,“我可不可以这么演,因为一些情感我是这样理解的,但是和剧本有一定的出入。”到了后期,我慢慢地能感受到,导演非常信任你,当得到这种信任的时候,你就会很自由地进入到那个创作环境中,给出一些剧本之外的调度、表演的想法。
比如,我会主动去帮助导演梳理一些时间线的问题,因为有参加过《明星大侦探》的经历,在逻辑层面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如何把台词调整到让观众能更清晰地进入到我们的世界观里,并让观众熟悉我们的设定和规则。
这种开放的创作氛围会让我觉得非常舒服。开机的第一天,全剧组聚在一起吃饭,很多和正午阳光合作过的演员聊到了之前作品的合作,我会很明显感受到他们极其享受在之前每一次创作中的状态,这也给了我很大的信心——一个轻松、开放的氛围,一定会带来一部很不错的作品。
《开端》两大演员阵营:乘客和警察
在进组之前,我对赵今麦的了解也跟网友一样,刚见面的时候也是彼此非常客气,我把她当成比自己小很多的妹妹一样看待,但是后来对她的专业方面有认知之后,会发现她是一个非常成熟且有魅力的演员。彼此熟悉之后,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在厦门的时候,她淘了很多比较古老的二手数码相机,为了要照片的年代感和颗粒感,我们每天在现场不停地拍照尝试,后来又开始拍拍立得,最后杀青的时候,你一张我一张的,分了很多。
赵今麦分享与白敬亭《开端》全套妆造一天幕后照
《开端》是我的一次新尝试,在我30岁之前,我希望能够尝试不同的类型跟题材,然后去找到自己的擅长和欠缺,这是我自己学习能力非常强的阶段,在这个时间里,不断地去尝试,不在自己的舒适区待太久。
从我出道到现在,30岁一直都是我职业生涯需要做出转变的一个目标点,随着自己拍戏的年头越来越长,30岁也在步步逼近,还有两年的时间,我希望能做一些大家意料之外的事情。
如果把30岁之前的生涯履历比作上大学的话,总得有一个毕业的节点,各方面的技能学习得差不多,可以做一些更大胆、多样的尝试。目前我还是学习,《开端》是一门已经完成的选修课,未来还有很多不同的“选修课”等着我去尝试,期待那个毕业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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